《中国腐蚀与防护学报》
铜版画是于欧洲产生并发展的一种技法。具体指在对贵重金属、武器等铁质道具施加装饰技术中所衍生出来的技艺,令人震惊的是自工匠手艺到艺术的表现为止的众多领域中都能找到其身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流传了很多版画作品。其以极为细致的线条和点布满载体决高技巧制作而成,同时又会发现其所起到的将巨匠的作品转化为版画,即将其视觉化后而广泛流传的媒介作用。极尽荣华的国王御用版画家和无名的版画匠人共同构筑了版画的历史。另一方面,版画与日本的锦绘一样,形成了版面原稿——绘师——雕刻师这样一个独立的制作系统,其作为与书籍同样的出版物品而蓬勃发展。在欧洲,铜版画不仅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同时也是一种“媒介”。
在流传至今的众多优秀的作品中,超越时代和地域,特别是其中有很多借助铜版画烙上自己独特艺术生涯的人。作为平日里专门研究欧洲古版画的我,在写中林忠良的作品论之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版画制作者,特别是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作品。众所周知其经常被人们用“特异”、“独特”等词来形容,但是不得不说,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版画确实很“独特”。如果列举一个形容其铜版画的常用词来说,那必定是“试验性”。那么,试验性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在我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画集时,我不能相信那是于17世纪初期创作的作品。虽然当时我没有一点关于版画的知识,但是还是被他所创作的荒凉的风景所强烈地吸引住了。那个风景既像是最初的地球模样,又像是地球灭绝后的景象。根据观看方法的不同,有时会错觉的认为这不是地球,而是别的星球。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即使是在这萧瑟的风景的中,其远处还被刻画上了教会和人家,还有被刻画的小小的人物。正是基于这样的细致刻画,无论此风景被认为如何神奇,最终都会将观赏者拉回豪科鲁斯·色格尔斯所生活的17世纪的荷兰的现实风景之中。但是,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人们在不经意间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到“即使是复制图版,其被微小的点和线条所覆盖,像是流动的大气、熔岩在不经意间凝固而成的岩石肌理以及时隐时现的废墟的”整体画面上。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版画作品超越了时代和地域,刺激着观赏者的想象力。正是因为此原因,其同时代内并没有像他那样的风格的他才经常被概括的称为“试验性”的版画家。另外,其作品的印刷品极少也可以看做其被形容为“试验性”的版画家的原因之一。在其54部铜版画的作品之中①一幅作品的印数只有1张或者只有2到6的印数情况常见,其中例外的是《被围之谷》(Haverkamp Begemann no.13)现存有21印数。此外,即使是用同一个原版来印刷,每个印数作品的用纸、颜料颜色、着色等全都和其它印数作品不一样的状况也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可以说每一艺术作品都是“独品”。正是由于其残留的数量很少,所以很遗憾很少有一起观看色格尔斯版画作品的机会,只能从海外来日举办的展览作品当中捕捉到1张到2张的色格尔斯的作品。这些暂且不说,知晓此不可思议的风景的质感经过“腐蚀”工序、借助纸或布为支持体印刷完成复杂手法是很晚才被发现。
考虑人们评述豪科鲁斯·色格尔斯至今的原因为“其作品经过腐蚀这一过程所衍生出的效果的不可思议性和多样性”。由于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文章等并无留存于世,所以后世之人只能通过其制作工具上残留的痕迹来想象其腐蚀的过程,当然人们也期待通过仔细观察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②原作来一窥其中所隐藏的技艺。话虽如此,当有机会到大英博物馆调查其藏品时,对于“在放大镜的狭小视野下被扩大的细小的线和点与常见的腐蚀痕迹来对比并不能看出什么变化”这件事感到很意外。当然,版的伤处和粗糙及不规则的腐蚀到处都是,这是生活在17世纪的职业的或者工匠的版画制作者所不能想象的状况,恐怕像我这样只是用放大镜来一窥版画的人是很难简单的就能得知这其中所隐含的创造的智慧和技术。
仔细思考,在这众多的绘画技法种类之中,可以说没有再如版画的制作工序如此多且细的表现技法。版画的技法繁多,通常人们所说的“铜版画”属于金属凹版类,其中也有很多技法。当提及版画时,比起作品本身,没有首先会耗费大力气来说明其制作方法的人。更不用说,对于豪科鲁斯·色格尔斯的版画制作过程,后人只看结果而且只是去推论其制作过程,这也许也是加深其迷人魅力的原因之一。依然执着于“腐蚀”的传承版画家中林忠良先生认为,列举历史上其最佩服的版画家的话,只有豪科鲁斯·色格尔斯。